《江格尔》的传承与保护

   刊发时间:2015-06-19   仁钦道尔吉

一《江格尔》的传承

《江格尔》是闻名世界的蒙古族英雄史诗。在国内外搜集到的数百部蒙古语族人民的英雄史诗中部数最多、篇幅最长、反映社会生活的深度和广度最大、并在艺术上最成熟的要数《江格尔》。它不仅仅成为蒙古英雄史诗的高峰,而且,它与蒙藏《格萨尔》(《格斯尔》)和柯尔克孜族《玛纳斯》一起被誉为中国三大史诗。在蒙古族文学史和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位置。我国三大史诗可与世界著名的四大史诗——古希腊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印度史诗《罗摩衍那》和《摩河婆罗多》相媲美。《江格尔》是以民间口头产生,并通过演唱艺人的传诵流传至今的作品。它广泛流传于我国新疆的卫拉特蒙古民间和俄罗斯伏尔加河下游的卡尔梅克人中。在内蒙古鄂尔多斯、巴林、察哈尔等地也曾有人演唱。此外,在蒙古国的喀尔喀人和卫拉特人中也有一定的流传。俄罗斯西伯利亚的布里亚特蒙古人以及突厥语族的图瓦人和阿尔泰人中也发现了一些相关的诗篇。从流传地域和史诗里面的地名来审视,这部史诗最初形成于居住在阿尔泰山、额尔齐斯河一带的卫拉特蒙古民众中,后来随着卫拉特各部的迁徙以及卫拉特与其他部族和民族文化关系的发展,《江格尔》以辐射的方式渐渐流布到中、蒙、俄三国境内的蒙古语族人民中间,成功跨越欧亚大陆的著名英雄史诗。

学术界尚未掌握最初演唱《江格尔》的可靠资料,但却发现了17——18世纪以来在我国和俄国的伏尔加河下游卡尔梅克地区《江格尔》以口头流传的信息和传说。例如,土尔扈特部首和鄂尔勒克生活在16世纪下半叶至17世纪上半叶。他虽于17世纪20年代率土尔扈特部由新疆迁徙到伏加河下游。但至今在我国新疆民间还流传着许多有关和鄂尔勒克家乡一位江格尔奇土尔巴雅尔的传说。加·巴图那生谈到:据和布克赛尔县的炯郭勒·普日拜等人说,《江格尔》曾有过72部,但还没有一个人能全部演唱。而在和鄂尔勒克西迁以前,他们家乡有老俩口,男的叫土尔巴雅尔、女的叫土布森吉尔嘎拉,土尔巴雅尔在学习和背诵当时流传的《江格尔》时,每背一部便在怀里放进一块石头,后来他怀里的石头逐渐增加到70块,这说明他已学会了70部。当时的王爷听他演唱后,高兴得赐他一个专有的称号:“达兰脱卜赤”(意为会演唱七十部《江格尔》的史诗囊),并在四卫拉特的四十九旗内通报了他的事迹。

此外,江格尔奇朱乃向巴图那生提供的重要材料也从另一角度证实了这种传说的真实性。朱乃说:和布克赛尔十四苏木的土尔扈特人是跟随渥巴锡汗的后裔策伯克多尔挤从伏尔加河下游回归家乡的。策伯克多尔挤回乡后,曾于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亲往承德拜谒皇帝,并向乾隆报告了土尔扈特的“达兰脱卜赤”土尔巴雅尔的事迹。乾隆听到后正式追封土尔巴雅尔为“达兰脱卜赤”,并向各地蒙古人通报。朱乃的话与1802——1803年贝格曼在伏尔加河下游卡尔梅克人中所听到一个信息,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据贝格曼记载,在1771年土尔扈特部返回新疆以前,居住在伏尔加河的卡尔梅克汗的手下有个叫策伯克多尔挤的诺谚,在他的属民中有过一位出色的江格尔奇。策伯克多尔挤诺谚常常带着那位江格尔奇到渥巴锡汗的宫里去演唱。那位有才华的江格尔奇连续数日说唱无数部《江尔尔》,并得到大臣们的奖赏。1771年渥巴锡所属土尔扈特人由伏尔加河返回阿尔泰山一带去的时候,大臣们把那位有才华的江格尔奇也带走了。由此,我们不难看出这两者之间完全可以互相印证,互相补充。说明了17——18世纪在蒙古族卫拉特社会中《江格尔》演唱已成为人们文化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江格尔》演唱是一种表演艺术,人们不仅要倾听艺人的演唱,而且,还要观看他们的表情和表演动作。江格尔奇们掌握了精湛的表演艺术技巧。俄国著名作家果戈理去卡尔梅克人中考察时看到了江格尔奇的表演,他记载:“说故事的人(指江格尔奇一引者)是自己那行的行家,哪里需要,他们就在那里伴之以歌唱、音乐和动作,哪里用得着,他们就在哪里模仿动物的叫声。”

《江格尔》演唱没有特别严格的时间、地点和环境的限制,但有不少规矩和禁忌。在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可以演唱,但演唱《江格尔》的主要季节和时间是在冬天的长夜里。在一般情况下,白天是不能演唱的。但在特殊情况下,如汗王和大喇嘛组织演唱时,江格尔奇们就会积极演唱。有时碰到享有盛名和威望的江格尔奇光临,人们在白天也请他唱一段。江格尔奇的演唱都有一定的准备,他们习惯在大的场所,当着众多的听众演唱,而且他们的演唱不能随时停顿。江格尔奇一旦开始演唱《江格尔》的一部长诗,就必须把这部唱完,不能半途停下,听众也必须听到底。

据各地调查,过去从卫拉特和卡尔梅克的汗宫、王府、喇嘛庙和官吏们的住处,直到普通牧民的蒙古包里,都有江格尔奇的演唱。在一些王府里,年节期间常要演唱《江格尔》。例如,在我国新疆的和布克赛尔王爷道诺洛布才登时代和奥尔洛郭加甫时代,每年从正月初三或初五开始到正月底,王、公、活佛、大喇嘛和官吏们都聚集在王府里欣赏著名的江格尔奇西西那·布拉尔、胡里巴尔·巴雅尔等人演唱的《江格尔》,并且赏给他们马匹、骆驼、衣服和元宝。据说正月里在王府演唱《江格尔》大致有两个原因:首先是把江格尔及其英雄都看作是佛的化身,认为他们具有征服蟒古思的本领,如能在正月里把江格尔奇请到王府演唱英雄史诗,就可以驱除一切作崇的妖魔鬼怪,避免全年的灾难。其次才是把演唱《江格尔》当作是一种节日的文化娱乐活动(据加·巴图那生的调查报告)。

普通群众在夏季牧场上,在夜间看守马群时,在拉骆驼队路上,在服役的兵营里,甚至连在被拘押坐班房时都把演唱和欣赏《江格尔》当作一种排除痛苦和消磨时间的良方,并通过它鼓起生活的勇气,增添奋斗的信心。

各个地区都有不同的《江格尔》演唱习俗。据卡那拉说:在昭苏、特克斯和尼勒克的厄鲁特人中,演唱前要点香,点佛灯,并向江格尔磕头祈祷。同样,在博尔塔拉的察哈尔人中,晚上演唱前要紧闭蒙古包的天窗和门,点了香和点佛灯后才能开始。过去喇嘛们常说:“如果不这样做,老天爷就会生气,给人们带来灾难。

 

二  江格尔奇

演唱英雄史诗《江格尔》的民间艺人,蒙古语叫做“江格尔奇”。在卫拉特文学艺术的发展过程中江格尔奇拥有特殊作用。他们是这部不朽的英雄史诗的保存者和传播者,同时,也是《江格尔》的主要创作者。江格尔奇世世代代在民众中演唱和广泛传播《江格尔》,一方面延长了传统史诗的生命力,使它活在民间得以保存,另一方面满足了人们的艺术享受和艺术追求。目前,在国内外已搜集到《江格尔》的200多种长诗及异文,这些作品都是靠江格尔奇的口传保存下来的。他们除了演唱《江格尔》外,还会演唱其他英雄史诗和叙事诗,讲述各种古老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江格尔奇与整个蒙古和突厥的史诗说唱艺人一样,都掌握了各种巧妙的方法来背诵英雄史诗。正如俄罗斯的突厥英雄史诗专家日尔蒙斯基针对吉尔吉斯的演唱艺人所说:“歌手在学习演唱史诗时,不是从头到尾地记唱词,而是背人物出场的先后,情节要点、片段与事件的先后顺序以及传统性的共同之处和史诗的套语等等。……然后,在演唱过程中创作自己的唱词,并不断加以改变,使之符合听众的思路。有时在唱词中还添入这样或那样一些新的细节甚至故事情节。当然,类似这种带有即兴性质的新的创作内容只能加在定型的、 经久不变的传统的框架之中。”许多江格尔奇也都是这样做的。

《江格尔》最初的创作和后来的不断发展,都要归功于各个时代的江格尔奇。学术界一致认为,《江格尔》从来不是也不可能是某一位文人或歌手在一个特定的时代靠个人的才智和努力所创作得出来的巨著,它只能是广大民间艺人的口头创作。而历代的江格尔奇们创造性地运用古老英雄史诗的素材,把它与自己时代的社会现实相结合,逐步创作和完善了这部巨型英雄史诗。江格尔奇的演唱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严格遵循已固定下来的规范脚本(即口头演唱的文本一引者),偏离它们是不许可的;另一类在表演过程中即兴创作,改变了个别事件的序列,扩展或压缩情节,加进了自己的新内容。”新疆冉皮勒、达尔玛等江格尔奇属于前者,胡里巴尔·巴雅尔、扎拉、普尔布加甫等属于后者。

《江格尔》演唱是综合性艺术,江格尔奇是卓越的民间表演艺术家。《江格尔》演唱不仅有唱词、唱腔、表情和动作,而且还有音乐伴奏,这一切都由一个江格尔奇完成。江格尔奇常用的乐器是陶布舒尔琴,他们边唱边演奏。博尔塔拉的著名江格尔奇普尔布加甫是一位多才多艺的表演艺术家。他根据情节用不同的曲调演唱,还会弹陶布舒尔,会唱歌,会朗诵祝词,又是卫拉特单人舞“必叶力克” 精彩的表演者,江格尔奇们对蒙古族诗歌、音乐、舞蹈和表演艺术的发展作出了显著的贡献。

江格尔奇是有高度艺术造诣和丰富社会生活斗争经验的业余文艺工作者。他们有出众的才华,并且经过艰苦努力,从而掌握了《江格尔》演唱艺术的人。他们以自己高超的艺术才能在人民中赢得了很高的荣誉和地位,成为全社会尊重的人物。过去在卫拉特社会,不分牧民和贵族都欢迎和热爱江格尔奇。普通牧民尊敬江格尔奇。请他们到自己的蒙古包演唱,并杀羊设酒款待他们,还盛情邀请邻居一起来欣赏。不少汗、王、公、活佛都有过自己专职的江格尔奇。这些贵族除了请江格尔奇到自己的府邸里演唱外,还常常组织跨地区的《江格尔》演唱活动,奖赏那些优秀的江格尔奇,赐给他们荣誉称号。

数百年来,在中国、蒙古国和俄罗斯的卡尔梅克共和国各蒙古语族民众中,出现了许多才华出众的江格尔奇。目前,尚未发现初期江格尔奇的资料,但在民间流传着一些江格尔奇的传说。如前所述,在17世纪初土尔扈特部西迁到伏尔加河以前,在新疆出现过会演唱70部《江格尔》的著名艺人土尔巴雅尔“达兰脱卜赤”。再如贝格曼于1802—1803年间到卡尔梅克草原考察时,曾了解到1771年以前在伏尔加河下游的策伯克多尔挤诺谚手下的一名才华出众的江格尔奇的事迹。那位江格尔奇(没有记下他的姓名)是个穷苦牧民,他以演唱《江格尔》为生。他曾精彩地演唱《江格尔》的“无数部“长诗,并得到汗王贵族的奖赏。尽管那位江格尔奇于1771年跟着策伯克多尔挤返回故乡阿尔泰山。但留在伏尔加河的卡尔梅克人继续演唱了向那位江格尔奇学到的《江格尔》。贝克曼记录的两个故事,就是那位江格尔奇留下来的文化遗产。据卡尔梅克江格尔学家阿·科契克夫考证,《沙尔古尔格汗之部》的演唱者是小杜尔特地区阿巴哈那尔部人科津·安祖卡。他是向表兄著名的江格尔奇布哈学唱这部长诗的。布哈的父亲桑杰、爷爷波勃拉玛都是江格尔奇,他们生活在19世纪上半叶到20世纪初。他们家族在1757年准噶尔汗国灭亡以前,跟着著名的英雄赛音·希尔勃德格由准噶尔迁徙到伏尔加河去生活的。可以说,他们是把《沙尔·古尔格汗之部》由准噶尔带到伏尔加河下游卡尔梅克人中间去的。

学术界掌握了19世纪下半叶以来在中、蒙、俄三国出现的著名江格尔奇,其中有卡尔梅克江格尔奇鄂利扬·奥夫拉(1857—1920年)、巴桑嘎·穆克宾(1878—1944年)、沙瓦利·达瓦(1884—1959年);蒙古国江格尔奇朝·巴格莱、帕·古尔拉格查;我国著名江格尔奇很多:曾生活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南部土尔扈特汗满楚克加甫的专职江格尔奇扎拉,和布克赛尔的王爷道诺洛布才登的专职江格尔奇西西那·布拉尔,奥尔洛郭加甫王爷的专职江格尔奇胡里巴尔·巴雅尔,王爷和活佛赏识的江格尔奇夏拉·那生,六苏木旗的扎萨克巩布加的江格尔奇阿乃·尼开,和硕特扎萨克贝子的江格尔奇苏古尔,乌苏贝子的江格尔奇嘎尔玛,尼勒克十苏木的厄鲁特江格尔奇达瓦和占巴等等。到20世纪80年代演唱《江格尔》部数多的有:和布克赛尔县的朱乃会讲26部,冉皮勒会唱21部,乌苏县的洪古尔会演唱10部。会演唱四五部以上的有和静县道·普尔拜、和硕县的哈尔察嘎,博尔塔拉州的普尔布加甫,和布克赛尔县的加甫·尼开、宾比,精和县的门图库尔等人。

鄂利扬·奥夫拉是在已发现的卡尔梅克江格尔奇中演唱《江格尔》部数最多的艺人。他曾于1908年给奥奇洛夫演唱了在《江格尔》的搜集和研究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10部长诗。后来还给奥奇洛夫的老师科特维奇口述了另一部长诗的内容。可惜奥奇洛夫和科特维奇二人,在当时没有留下有关鄂利扬·奥夫拉的资料。他们不慎把奥夫拉和他父亲鄂利扬的名字颠倒为“奥夫拉·鄂利扬”。

鄂利扬·奥夫拉于丁巳年(1857年)生于俄国阿斯特拉罕省小杜尔伯特地区的伊克·布哈斯部贫苦牧民鄂利扬家,是鄂利扬膝下3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位,他的大哥叫乔依格尔,二哥叫乌图那生。当奥夫拉20岁时,父亲给他娶了一个叫查干的姑娘。查干生了3个女儿和1个儿子,于1905年去世。奥夫拉以后一直没出有续弦,他的晚年是和孙子们一起度过的。奥夫拉天资聪明,又成长在优越的文化环境中。从童年时代开始,他受到了卡尔梅克民间文学的熏陶,特别是英雄史诗《江格尔》的熏陶。鄂利扬·奥夫拉出生在江格尔奇世家,他的两个叔父德勒特尔和玛尔嘎什是著名的江格尔奇。德勒特尔是相当有文化的人,他精通托忒文和卡尔梅克文学艺术。德勒特尔和玛尔嘎什二人是向自己家族人学唱《江格尔》的。奥夫拉的父亲鄂利扬不是江格尔奇,但他的前四代人都是江格尔奇。阿·科契克夫说,前四代祖宗津铁木耳是17世纪末18世纪初演唱《江格尔》的人,由他开始他们家族代代演唱了《江格尔》。鄂利扬·奥夫拉在13岁前就从两个叔父德勒特尔和玛尔嘎什那里学会了《江格尔》的10部长诗。但因他生来就口吃,这对他学习演唱《江格尔》是个障碍,可是他经过长期努力,终于掌握了演唱艺术,从19世纪80年代起开始了他的演唱生涯,后来成为有才华的江格尔奇。

卡尔梅克人能歌善舞,喜欢民间弹唱艺术,尊敬和爱戴民间演唱艺人江格尔奇。因此,鄂利扬·奥夫拉受到了卡尔梅克普通百姓和贵族们的普通尊重。他不仅在逢年过节、庙会和婚礼等场合演唱,而且有时得到贵族、大喇嘛和富人们的邀请,去他们的府邸和喇嘛庙去演唱《江格尔》,得到一定的报酬,但演唱机会不多,收入少,他一生过的是贫穷生活。在1913年至1920年间,他的儿子和孙子们在传染病中相继故去,这对他是个可怕的打击。但到1920年秋,他重新振作起来,徙步到许多乡村、居民区和红军部队中进行巡回演唱。当年冬天他去世后,附近地区的很多人都来参加了这位伟大民间演唱艺人的葬礼。

在新疆前辈江格尔奇中,胡里巴尔·巴雅尔在新疆各地蒙古族人民中的影响最大。据加·巴图那生调查,他生于和布克赛尔中旗大西苏木的一个贫苦牧民家庭,是奥尔洛郭加甫王的专任江格尔奇,并当过苏木佐领,死于1943年。他从小就向当时和布克赛尔的“祖传江格尔奇”西西那·布拉尔学习演唱,学会了《江格尔》的20多部。关于他演唱的特点和外号的来历,加·巴图那生说:“他原名巴雅尔,他每说《江格尔》,开头用大嗓门,然后慢慢降调,并带着手势,因而能紧紧抓住听众。他在王府说唱《江格尔》,说到高兴时,就情不自禁地离座挪身到王爷面前,喝王爷的酒、吃他的糖,王爷听得是那样的出神,忘了周围的一切。由于他是个既聪明机智而又风趣的人,所以在巴雅尔这个原名之外又得了个“胡里巴尔”的外号(意为机智聪慧)。”胡里巴尔·巴雅尔虽然是一位王爷的专任江格尔奇,但他经常到牧民家演唱《江格尔》。奥尔洛郭加甫王不仅在王府里让他演唱,而且往往把他带到外地区去演唱。1926年前后,胡里巴尔·巴雅尔跟随王爷到乌鲁木齐和南疆的喀喇沙尔去演唱,曾得到当地官吏的奖赏。胡里巴尔·巴雅尔是能唱会编的人,如前所述,他演唱《江格尔》时,还根据听众的爱好创作一些段落加在适当的地方。

南部土尔扈特的著名江格尔奇扎拉出生于今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静县巴音布鲁克草原的一个穷人家,他一直活到本世纪60年代。扎位不识字,从小听南部土尔扈特汗宝音孟克的一位专职江格尔奇的演唱,因而学会了《江格尔》。和静县的江格尔奇扎拉的徒弟李·普尔拜曾对仁钦说,扎拉曾告诉他,在本世纪30年代有一次南部土尔扈特汗宝音孟克之子满楚克加甫汗派人来叫扎拉演唱《江格尔》。扎拉连续几天演唱了《江格尔》许多部,满楚克加甫汗高兴得赏赐他价值50两银子的纸票,一匹缎子和一块茶砖,并赐给他“汗的专职江格尔奇”的称号。扎拉除在汗宫演唱《江格尔》,还经常到牧民们的蒙古包里去说唱,受到广大群众的欢迎。曾有几位向扎拉学过演唱《江格尔》的人。和静县的年轻江格尔奇额仁策是扎拉的孙子,他从十来岁起就听祖父演唱,并记住了一些片段。此外,李·普尔拜向扎拉学过演唱,并把自己会演唱的几部教给了额仁策。扎拉演唱的《江格尔》有增有减,李·普尔拜告诉笔者:扎拉曾说《江格尔》里有原来的话,有后加的话,在演唱中可以自己编。扎拉会演唱《江格尔》的11部。李·普尔拜、额仁策等人为笔者演唱了《江格尔》的头几部以及其他英雄史诗《那仁汗胡布恩》,《额尔古古南哈尔》、《钢哈尔特勃赫》等。他们讲的这些史诗都是向扎拉学来的。扎拉曾多次受到奖赏:1933年巴音布鲁克的官吏们在朱鲁图斯叫他去演唱《江格尔》,他从前一天晚上讲到第二天早晨,受到听众的称赞,官吏们赏给他骏马及价值50两银子的纸票和茶砖。

新疆的现代江格尔奇,可分为口头学唱和背诵手抄本两类。冉皮勒、普尔布加甫、李·普尔拜等人继承了口头演唱传统,他们是借助口头传承的方式从老一辈江格尔奇那里学的,并长期在人民中进行演唱。他们是当代最著名的江格尔奇。

据冉皮勒自己说,他于乙丑年(1925年)出生在和布克赛尔中旗大西苏木贫苦牧民波尔来家。他自幼聪明伶俐,13岁进寺庙当喇嘛,一生过着喇嘛的独身生活。在他小时候,和布克赛尔的著名江格尔奇胡里巴尔·巴雅尔、夏拉·那生和阿乃·尼开都还在世,他们经常演唱《江格尔》。他的父亲波尔来任王爷的使者,他家住在王府附近。那时奥尔洛郭加甫王的专任江格尔奇胡里巴尔·巴雅尔是他们的邻居。这样他便经常向胡里巴尔·巴雅尔等人学习。他从十几岁起背熟《江格尔》的许多部。他看得懂藏文经书,但不懂蒙文。他主要还是通过多次听胡里巴尔·巴雅尔的演唱学会的。冉皮勒的青年时代,在他家乡有个叫柯克·滚尊的喇嘛也会演唱《江格尔》。冉皮勒25岁时向这位喇嘛学了《江格尔》的“征服博尔托洛盖山的阿拉坦·索耀汗之部”和“洪古尔的婚事之部”。据他本人回忆,其余多部他都是向胡里巴尔·巴雅尔学的。如果这样,我们通过冉皮勒的演唱可以了解到过去胡里巴尔·巴雅尔演唱的一部分《江格尔》。冉皮勒会演唱21部,他的声音宏亮,唱词清楚,节奏分明。他讲的各部内容较完整,语言精练,诗歌优美动听。

普尔布加甫一位多才多艺的江格尔奇。除演唱《江格尔》外,他还会讲述许多民间故事和笑话,会边唱歌边弹陶布舒尔琴,也能跳民间独舞。他于癸亥年(1923年)出生在博尔塔拉察哈尔新营的一个贫苦牧民家庭。普尔布加甫没有文化,他从小到朋斯克活佛家去干活。当时,在他们家乡有过江格尔奇宾拜、道尔巴和达拉达拉希等人。宾拜是察哈尔旧营的著名江格尔奇,朋斯克活佛经常叫他到家里演唱《江格尔》。宾拜会唱《江格尔》的许多部。普尔布加甫18岁在活佛家干活时多次听宾拜演唱,从而学会的。普尔布加普在1982年告诉仁钦,他会演唱5部。普尔布加甫演唱的各部长诗情节完整,语言富于形象性,并且韵律感强。他的演唱很有特色,开头嗓门高,速度快,接着善于配合情节,变幻高低声音演唱,不同人物语言有不同的音调。他的感情丰富,有时激动得跳起来做多种滑稽动作,在演唱过程中,随时加进一些笑话吸引听众。普尔布加甫掌握了很高的演唱艺术。

朱乃的情况与上述江格尔奇不同。他是个有文化的人,他在口头学唱的同时还从《江格尔》的手抄本学会了许多部。朱乃的家庭是传统的江格尔奇世家,其父加甫和祖父额尔赫图都是本旗有名的江格尔奇,他们都曾受到王爷的赏识。朱乃学习过他父亲演唱的《江格尔》,同时,又背熟了和布克赛尔最有名的江格尔奇胡里巴尔·巴维尔和夏拉·那生演唱的不少部。朱乃于丙寅年(1926年)出生在和布克赛尔中旗大东苏木加甫家。其母布雅是奥尔洛郭加甫王的亲妹妹,加甫是王爷的敬酒人。因为家庭条件好,朱乃7岁时被送到王爷的文书乌力吉图千户长那里学习文化直到14岁。因在乌力吉图家收藏着手抄本《江格尔》,而且胡里巴尔·巴雅尔、夏拉·那生等著名江格尔奇又常来演唱,这使朱乃得到了学习演唱《江格尔》的良好机会。朱乃先后提供了《江格尔》的26部。

纵观近几百年来江格尔奇的情况,可以看到这样的趋势;演唱《江格尔》的活动,一代不如一代,《江格尔》的许多部渐渐被人们遗忘,江格尔奇的人数日益减少,他们会演唱的部数也不断的减少。20世纪80年代发现的我国著名江格尔奇,现在几乎都不在世。这说明了史诗及其演唱艺人产生、发展和消失的规律。世界上科学文化发达国家的历史证实了这种现象的普遍性。

 

三 《江格尔》的版本

从19世纪初开始,学术界最初在俄国境内的卡尔梅克人中发现了《江格尔》的诗篇。当时主要是俄国和德国的学者对此产生兴趣。他们记录了俄国的卡尔梅克人中所流传的《江格尔》的一批诗篇(章节),进行最早的翻译、注释和评析,并予以出版。众所周知,德国人贝格曼是第一个记录和翻译《江格尔》诗篇的学者。他于1802—1803年间曾到俄国阿斯特拉罕地区的卡尔梅克草原,实地考察了卡尔梅克人的生活、风俗和民间口头创作,并用德文发表了《江格尔》两部长诗的内容。

在19世纪中叶,喀山大学教授阿·波波夫和科瓦列夫斯基曾有过《江格尔》的手抄本。他们的学生阿·鲍勃洛夫尼科夫,曾把《江格尔》的两部译成俄文发表于1854年,并在序言中谈到了《江格尔》和江格尔奇的一些情况。1857年,埃尔德曼又把这两部由俄文译成德文发表。此后不久,喀山大学教授卡·郭尔斯顿斯基曾到阿斯特拉罕地区卡尔梅克人当中去寻找江格尔奇,他观看了江格尔奇的演唱,于1864年发表了“沙尔古尔格汗之部”和“哈尔黑纳斯汗之部”。这是第一次用卡尔梅克人的托忒文发表的原作。后来,阿·波兹德涅也夫教授曾多次再版过这两部作品并把它们选入大学教科学,作为学习卡尔梅克语教材。

彼得堡大学教授弗·科特维奇及其学生奥奇洛夫在搜集出版《江格尔》方面作出了重大贡献。学生时代的科特维奇于1894年就到了卡尔梅克地区,并翻译过“哈尔黑纳斯之部”,对《江格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908年派他的学生奥奇洛夫回家乡阿斯特拉罕调查《江格尔》。奥奇洛夫用基利尔文字记录了著名江格尔奇鄂利扬·奥夫拉演唱的《江格尔》10部,后经科特维奇审稿,于1910年在彼得堡用托忒文出版。这是在江格尔学发展史上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要事件。从此以后,各国学者才知道并承认《江格尔》是一部伟大的长篇史诗。时过30年后,于1940年发掘了哈尔胡斯地区的土尔扈特江格尔奇巴桑嘎·穆克宾演唱的6部,大朝胡尔地区的土尔扈特江格尔奇莎瓦利·达瓦演唱的2部,并第一次发表了伊·波波夫在顿河卡尔梅克人中记录的1部。过了1/4世纪,到1967年,才有人记录了小杜尔伯特地区的巴拉达尔·那生卡演唱的1部。

从19世纪初到1967年间,先后在卡尔梅克人中记录的《江格尔》有30多部长诗,其中最重要的版本是阿·科契克夫对《江格尔》的各部作校勘,并于1978年在莫斯科出版的25部《江格尔》(卡尔梅克文),全诗长达近3万诗行。

在前苏联还出版了乌克兰、白俄罗斯、格鲁吉亚、阿赛拜疆、爱沙尼亚、哈萨克、图瓦和阿尔泰等文字的部分译文。

1901年以来各国学者在蒙古国境内先后记录并出版近30种文本,其中有韵文体、散文体和韵散结合体作品。最早记录的是芬兰著名的比较语言学家和蒙古学家格·拉姆斯特德(汉名兰司铁)。他在进行语言和口头文学的调查过程中,于1901年在大库伦(现乌兰巴托)记录了《博克多·诺谚江莱汗》和《博克多·道克森江格莱汗》两个片断。格·拉姆斯特德搜集的蒙古民间文学作品,后来经过芬兰蒙古学家哈里·哈林整理,1973年在赫尔辛基出版,这两篇《江格尔》的故事也在其书中。就在和格·拉妈斯特德同一时期,蒙古著名学者策·扎姆察莱诺也在大库伦搜集到喀尔喀人满乃讲述的《博克多·诺谚江莱汗》,几年后收入阿·鲁德涅夫和策·扎姆察拉诺所编的《蒙古民间文学范例》,于1908年在俄国出版。苏联科学院院士、著名的蒙古学家鲍·雅·符拉基米尔佐夫于1910年记录了一位巴亦特喇嘛演唱的《江格尔》的片段,也已编入了1926年在苏联出版的另一本《蒙古民间文学范例》中。原苏联科学院通讯院士尼·波佩在20 世纪20年代记录了《江格尔》片段,并于60年代在德国发表。当然,其余部分主要是在40年代以后,由蒙古国的学者们在各地搜集的。

蒙古国学者乌·扎嘎德苏伦对他们搜集到的各部《江格尔》进行了编辑整理,于1968年和1978年先后由蒙古科学院出版社出版了《史诗江格尔》和《名扬四海的洪古尔》两本书。其中共有25种片段(还附有从图瓦人中记录的史诗《博克多·昌格尔汗》)。1977年乌·扎嘎德苏伦和哲·曹劳等人记录了科布多省江格尔奇普尔布扎拉演唱的《汗苏尔之部》。

此外,蒙古国学者特·杜格尔苏伦把12部卡尔梅克《江格尔》长诗改写成蒙古国文字1963年在乌兰巴托出版。

欧洲一些国家和日本国也翻译出版了《江格尔》的部分诗篇。除上述德译文《江格尔》外,尼·波佩还把蒙古 学者乌·扎嘎德苏伦出版的《史诗江格尔》翻译为德文,发表在瓦·海希西主编《亚细亚研究》杂志上(1977年)。日本学者若松宽把1990年在莫斯科出版的《江格尔——卡尔梅克英雄史诗》(11部长诗)翻译为日文,1995年平凡社出版。

《江格尔》最初虽然产生于我国新疆的蒙古族地区,而且至今仍在当地人民中普遍流传,但在我国进行科学性搜集和出版《江格尔》,却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才开始的。上海商务印书馆在1950年即出版了边垣编写的《洪古尔》一书,1958年由作家出版社再版。它第一次向我国各民族读者提供了《江格尔》这部长篇英雄史诗的个别故事。边垣在编写时没有擅自改动史诗的情节结构,所以《洪古尔》一书,对了解《江格尔》具有一定的价值。据边垣说,他于1935年去新疆工作,后被军阀盛世才逮捕入狱。他的同房有个蒙古族朋友叫满金。满金在狱中给同胞们演唱《江格尔》史诗里的英雄洪古尔的故事,以激励大家的革命意志。边垣暗记于心,他出狱后从1942年开始便根据记忆把它写成文字。满金在狱中演唱这个故事时,约50多岁。据说他8岁被送到寺庙当小喇嘛,后因不满潜逃,给商队拉骆驼,往来于新疆、张家口和乌兰巴托。他在这个期间学会演唱《洪古尔》的故事。此外,我国内蒙古老学者莫尔根巴尔和铁木耳杜希两人把俄国出版的13部《江格尔》,由托忒蒙古文转写为回鹘式蒙古文,书名为《江格尔传》,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58年出版,新疆人民出版社1964年用托忒文出版。我国学者色道尔吉把这13部长诗与新疆记录的2长诗一起翻译为汉文,198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在我国,《江格尔》的正式搜集记录是从1978年开始的。在这一年,托·巴德玛、宝音和希格二人到新疆天山南北12个县的蒙古族聚居地区进行了5个月调查,他们记录的15部《江格尔》,先于1980年以托忒文在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后于1982年在呼和浩特用蒙古文出版,1978年7—8月,本人和道尼日布扎木苏曾到新疆巴州,记录了巴桑、乌尔图那生和额仁策演唱的4部《江格尔》。后来在新疆成立了《江格尔》工作领导小组和工作组,由自治区副主席巴岱任领导小组组长。从1980年3月开始在巴岱的领导下,以巴德玛、贾木查(贾木措)为首的《江格尔》工作组深入到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伊犁哈萨自治州和塔城地区的20多个县的蒙古族聚居地区进行普查。据他们统计共录制了民间口头流传的《江格尔》187盒式录音磁带(约187小时),其中有157部长诗及异文,约20多万诗行。

我国先后记录出版的《江格尔》有以下几种版本:

一  前文已述,由托·巴德玛、宝音和希格等人搜集整理的15部《江格尔》(简称15部本),长达近2万诗行。这15部本是作为文学读物提供给广大读者的,与科学资料本不同。搜集整理者进行了不少加工,与原文有一定的出入,其中有的长诗是根据多种异文改编而成的。霍尔查把这15部本译成了汉文,新疆人民出版社于1988年在乌查木齐出版。他使用的人名和部名与别人(如色首尔吉)有一定的出入。

二  1982——1996年间先后分几批出版的《江格尔》托忒蒙古文资料本1—12卷,其中有124部长诗和异文。第1—2卷是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新疆分会编印的内部资料,约于1982年印刷(缺少印刷时间)。第3—5卷同样由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新疆分会编,新疆人民出版社于1985年在乌鲁木齐出版。第6—9卷是由中国民间艺文家协会新疆分会、新疆古籍办公室合编,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出版,新疆新华印刷厂印刷(约于1988年出版,缺少出版时间)。第10—12卷也是由上述两个单位合编,新疆人民出版社于1993年出版第10卷,于1996年出版第11—12卷。

三  整理加工的文学读物《江格尔》1—3卷,其中有70部长诗。第1—2卷是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新疆分会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江格尔》工作组搜集整理,新疆人民出版社以托忒文于1985年出版,黑勒、丁师浩二人把其中的前26部译成汉文,新疆人民出版社于1993年在乌鲁木齐出版。

四  内蒙古科学技术出版社于1996年在赤峰以经卷式版本影印了《江格尔手抄本》。书中有两种不同的手抄本,第一种书名为:“博克多·额真·江格尔、道格森·沙尔·古尔格、哈尔·黑纳斯之部”。第二种是:“博克多·额真·江格尔与哈尔·黑纳斯征战之部”。此外,还有其他一些手抄本的影印件。

不仅上述文学读物与资料本中有大量重复作品,而且在资料本中的124部长诗和异文中,也有近10部完全重复(先后两次发表)的诗篇。

五  玛德丽娃主编的《中国江格尔奇演唱精选本》(托忒文)于2009年由新疆科技出版社出版,其中有伊犁地区江格尔奇演唱的23部《江格尔》。

总之,在中国、蒙古和俄罗斯三国境内近200年来记录出版了《江格尔》的不同故事200多种,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韵文体作品(长诗),计20多万行诗。

 

四  关于《江格尔》的保护问题

保护有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保护史诗《江格尔》,二是保护演唱艺人(江格尔奇)。

1、尚未录音《江格尔》章节,尽快录音和誊写。20世纪80-90年代,新疆自治区政府副主席巴岱同志的领导下,新疆民研会录音《江格尔》文本187小时,其中有157部长诗约20多万诗行。最近听说,还有一批江格尔奇因害怕当时没有讲,现在说会演唱。尽快派人去作好录音和誊写工作。

2、重新核对和誊写出版中国《江格尔》全书。现有《江格尔》版本10多种,诸如:新疆民研会出版资料本12册124部,2009年玛德丽娃主编出版23部,计147部;内蒙古大学塔亚出版了冉皮勒唱本和朱乃手写本;贾木查出版了25部。此外,旦布尔加甫说,他有尚未出版的《江格尔》文本有60余部。中国《江格尔》研究会等单位应该把这些人组织起来,让他们团结合作,以集体的力量,重新核对和誊写出版中国《江格尔》科学资料全书。

3、应该努力把《江格尔》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国三大史诗的《格萨尔》和《玛纳斯》已列入,因某种原因相关部门没有上报《江格尔》。《江格尔》不仅是新疆的,而是中国的《江格尔》,这对中外研究者、新疆民协和新疆文化厅带来了不可弥补的损失,而且,不利于中国三大史诗的宣传、提高国际名声和国际地位。希望相关单位努力将《江格尔》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4、新疆和布克赛尔县党委和人民政府修建了江格尔汗宫,这对《江格尔》的传承和保护具有重大意义。

① 在汗宫中将要展览《江格尔》相关的实物、图像、国内外的各种文本,包括国内外的演唱活动、演唱艺人介绍等资料。还应该有其他中小型英雄史诗文本及相关资料。

② 同旅游相结合每年有几次定期的祭祀活动,歌颂和宣传伟大史诗《江格尔》及其勇士们的功绩,这有利于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事业。

③ 在观光和旅游期间,每天都该有演唱《江格尔》活动,并培养一批年轻的传承艺人,让《江格尔》演唱活动代代传承下去。能力     

④ 每年举办一二次《江格尔》演唱学习班,请江格尔奇和学者讲课和表演。

⑤ 每年举办《江格尔》演唱比赛,表彰和奖励优秀的传承者等工作。

5、新疆人民广播电台过去播送《江格尔》方面作了大量工作,希望今后更加努力,需要延长播送时间和增加播送次数。

6、《江格尔》工作者和研究者多写文章,在国内外报刊上发表,说明和宣传史诗《江格尔》的政治意义,社会意义和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