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扇:清秀俊逸风自高

刊发时间:2018-10-12

竹为岁寒三友之一,扇子深受中国文人墨客的喜爱,为之挥毫吟咏者有之,绘画抒怀者有之。

在翠竹遍野的川渝大地,百姓的生活更是与竹密切相关。在梁平,它是怡静雅丽的竹帘;在崇庆,它是实用美观的竹编 ;在江安,它是典雅古朴的竹雕 ;而在自贡,它既是输运卤水的枧杆,也是制作巧夺天工的“龚扇”的原材料。

“龚扇”即四川自贡竹编扇,晶莹光亮,如纨绢,因由民间艺术家龚玉璋创制而称为“龚扇”。

自贡并非竹扇唯一的产地,但在龚家人世代承继和发展的制扇之法中,竹已不再局限于“原料”这一层级,而是上升到了品格与情韵的境界。

“清秀俊逸”四字,不仅是竹的真实写照,也是形容“龚扇”第四代传人龚道勇作品的贴切之词。

“清”——龚道勇注重保留竹的自然色彩,选用长于背阴处竹节较长、竹龄为一年且色均无疤的慈竹作原料。斫取翠竹一管,以其青白之色,编织清风之态、白月之姿,不作矫饰,浓淡相宜。

“秀”——竹不仅有色之美,还有声、韵之秀。曾有诗描绘“风惊晓叶如闻雨,月过春枝似带烟”。竹丝编制的“龚扇”无法再现竹叶摩挲恍如潇潇雨音,但轻叩“龚扇”扇柄,却可闻“砰砰”擂鼓之声。这得益于龚氏的绷扇秘技,只有绷直扇面的张力到达一定程度时才能有这样悦耳的声音。经龚道勇之手绷抻的“龚扇”能不受气候炎凉交替影响而变形。龚道勇的高超技艺仿佛还能将画中之声化虚为实。在他的作品《箜篌图》中,以纵横交错的篾丝去表现绷紧的直线并非易事,但扇面中仕女弹奏的“箜篌”琴弦挺直且有弹性,仿佛轻轻一拨,就能发出悦耳的声音。此外,龚道勇的作品还具备独特的神韵。他利用竹丝本身细微的色差组成了富有层次的画面,在不同角度和光线下,“龚扇”呈现出朦胧变化之感。从这一侧看,仕女仙子衣袂翻飞,飘带忽隐忽现 ;从另一侧看,四周花草明暗交替,烟云若有似无。

“俊”——竹因坚韧而有俊骨,龚道勇充分利用竹丝的韧性,将“龚扇”竹丝的厚度由 0.025mm降至 0.01-0.015mm,经改良后的竹丝更能表现精细、复杂的画面。龚道勇的作品可凭细节动人,扇面中的人物形象细腻生动,眼能传神,指可传情。

“逸”——竹之飘逸在于“轻”,不为尘俗所累,看惯云淡风轻。“龚扇”薄如蝉翼,轻若无骨,但要编好一把“龚扇”却需要深厚的功力以及举轻若重的毅力。耗时过月的“龚扇”年产量很低,因而销量也有限。面对这样的境遇,肩负制扇世家盛名的龚道勇坚持创新和改进,在“龚扇”材质和扇形上都有新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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